他為蔣介石開車幾十年,為毛澤東開車幾十天!卻認為:他一定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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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中國閩臺緣博物館征集到瞭幾封大陸民眾寄給臺灣親友的傢書。這是該館自2019年5月啟動“征集海峽兩岸往來書信”活動以來,收到的最新的一批大陸與臺灣親人之間的傢書。

中國閩臺緣博物館副館長沈文鋒興奮地說,該館收集到的這些傢書,包括瞭從1947年至2001年期間,大陸與臺灣間弟弟寄給哥哥、兒子寄給父親、學生寄給老師的不同類型的傢書。

這些書信紙短情長,可謂一封傢書抵萬金。書信上那些樸實的語言,讓海峽兩岸血濃於水的親情躍然紙上,令人動容。

這次征集到瞭這封傢書,是上個世紀來自河南臨潁縣的邰海科寄給臺北市的四哥邰學海的。在信中,邰海科告訴四哥和四嫂:“咱娘於1997年2月15日夜間10點25分停止呼吸,與我們永別瞭!

母親享年107歲,逝世時面容安詳。”信中邰海科還向四哥詳細描述瞭母親葬禮的細節,讓哥嫂不要過於悲痛,節哀保重身體。

邰海科在信中還告訴四哥邰學海:如今傢裡條件越來越好,算得上豐衣足食,生活上沒什麼困難。

母親死後,他準備在母親的墓碑上刻上四哥邰學海的名字,並對四哥說:“立碑時你們可能回不來,我完全理解。哥嫂年邁,體弱多病,不求你們回來,隻希望二位多保重身體,多活上幾年。”

在寫這幾封信時,邰海科和他的四哥邰學海都已是年過七旬的老人。自1949年邰學海隨國民黨政權敗退臺灣之後,兄弟倆兩地分割瞭幾十年,於1992年才取得瞭聯系。

蔣介石的專職司機

邰學海並不是什麼大人物,蔣介石當年逃到臺灣之所以要帶著他,是因為這個邰學海有著一個特殊的身份:他是蔣介石的專職司機。

自四十年代中期開始,他為蔣介石開瞭一輩子的車,並在蔣介石去世後,繼續成為瞭蔣經國的專職司機。

在今天的臺北中正紀念堂,仍然保留著兩輛蔣介石生前曾經乘坐的凱迪拉克牌轎車。這兩輛轎車造型典雅,霸氣奢華,比那些勞斯萊斯、賓利的氣場還要強大得多。

這兩輛車中,一輛為1955年通用公司制造的凱迪拉克四門七座版本,車子的尺寸為610cm×200cm×163cm,全車配有防彈玻璃和各種安全裝置。

但蔣介石並不喜歡乘坐這輛車,他隻坐過幾次就不願坐瞭。隻有邰學海等少數幾個人才知道蔣介石不喜歡坐這輛車的真正原因:蔣介石是軍人出身,最怕人說他貪生怕死,所以不願意坐防彈車。

相比之下,蔣介石更喜歡乘坐另一輛1972年生產的凱迪拉克。每天都會坐著它從士林官邸去“總統府”上下班,平時外出,坐的也是這輛凱迪拉克。

有時去外地視察,侍衛們也會按照他的要求,用火車把這輛凱迪拉克運送到目的地,他方便蔣介石抵達後乘坐。

蔣介石一生隻喜歡“凱迪拉克”這一品牌的汽車。早在大陸期間,他的座駕也是這個牌子。

邰學海一開始並不是蔣介石的專車司機。1945年,他還隻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軍務局的一名普通司機。

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軍務局的前身,是著名的“蔣介石侍從室”。這個侍從室長期以來都是蔣介石身邊的智囊團,其業務范圍覆蓋瞭黨、政、軍三個方面,是老蔣獨裁的利器,裡面全都是蔣介石的心腹。

他們直屬於蔣介石,隻對蔣介石負責。

抗戰之前,侍從室的編制包括瞭侍衛長室和兩個處,抗戰中又擴編為三個處。其中,第一處主管軍事,第二處主管黨政,第三處主管黨政軍人事。

抗戰結束後,軍事委員會撤銷,成立國防部,侍從室一處改組為參軍處警衛室,侍二處、侍三處則並入國民政府文官處,統歸軍務局長俞濟時指揮,繼續執行侍衛及警衛任務。

毛澤東一定會贏

1945年8月29日至10月10日,毛澤東應蔣介石的邀請來到重慶,國共雙方經過43天的談判,達成瞭《政府與中共代表會談紀要》,又稱《雙十協定》。

毛澤東去重慶前,全國人民都很關心他的安全問題。深入虎穴與蔣介石和國民黨談判,安全有沒有保證?毛澤東本人也做好瞭最壞的打算。

臨行前,他建議由劉少奇代理自己的職務,又增補瞭陳雲、彭真二人為書記處候補書記,以便在自己發生意外的情況下,書記處的工作仍然能夠正常運轉。

雖然這次談判隻是蔣介石的一個伎倆,蔣介石的頭腦中根本沒有“民主”的概念,更不可能承認聯合政府,但為瞭在全國人民面前擺出一副爭取“民主”與“和平”的姿態,為調動國民黨軍隊打內戰贏得時間,所以還是承諾一定會保證毛澤東在重慶期間的人身安全。

毛澤東來到重慶後,一直住在張治中將軍位於重慶渝中區中山四路的桂園之中。為瞭毛澤東的出行方便,蔣介石還裝模作樣地十分決計,指示總務局長陳希曾為毛澤東配置一輛專車,並安排一個政治可靠、技術精湛的司機為毛澤東開車。

陳希曾找來找去,選中瞭為人忠厚老實、平時沉默寡言、開車技術精湛的邰學海。陳希曾選擇邰學海的一個重要原因是這個小夥子一向忠厚老實,平時也不太和人接觸,不會泄露毛澤東的行蹤,給安全保衛工作帶來不必要的風險。

毛澤東在重慶呆瞭43天,邰學海也就給毛澤東當瞭43天的專職司機。他每天的任務就是把毛澤東從張治中的桂園接到共產黨設在重慶的辦事處,或者載著毛澤東去拜會在重慶的一些國民黨大員以及民主人士。

邰學海之前從沒見過毛澤東,隻知道這位“毛先生”是共產黨的頭號人物。在接手這個任務時,他的心裡還是七上八下,有點忐忑的。

因為在他所接收到的信息中,共產黨人都是國民黨口中“共產共妻”的“紅色魔鬼”,似乎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所以第一天給毛澤東開車時,他非常緊張,生怕自己出錯,而被這些共黨痛打一頓。

事實證明,邰學海是多慮瞭。幾天之後,他驚奇地發現,為毛澤東這個“共黨首腦”開車,比給任何人開車都要輕松和愉快。

邰學海曾對朋友回憶,毛澤東這麼大的人物,坐他車時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盛氣凌人的地方,每次對他都很客氣。

在行車途中,毛澤東還主動和他聊天,詢問他是哪裡人,傢裡還有什麼人,什麼時候學的車,開瞭幾年的車之類的問題,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一位鄰居傢的長輩,絲毫不感覺坐在他車裡的,是一位叱吒風雲的傳奇人物。

邰學海記得最深的一件事,就是毛澤東第一次坐上他的車之前,還遞給瞭自己一支煙!

在這之前,邰學海也給一些國民黨大佬開過車,但從沒有哪一個大官會主動遞煙給他!在得知邰學海不抽煙之後,毛澤東表現出瞭極高的素質:從那以後,隻要坐上車,他從沒有在車內吸過煙!

每次邰學海把毛澤東安全地送到目的地後,毛澤東對會很客氣地對他道謝,對他說“辛苦小邰師傅瞭!”

每天晚上把毛澤東送到桂園後,毛澤東也會和他約好,讓他第二天什麼時間來接他,而且毛澤東也很守時,每次約定什麼時候用車,幾乎從來沒有提前或者拖延很長時間的。

給毛澤東開瞭半個月的車後,邰學海的膽子也漸漸大瞭一點,有時也會和毛澤東聊上幾句,向毛澤東介紹沿途重慶的一些風景。

毛澤東非常健談,雖然對重慶不熟,但他的知識面很廣,對重慶的典故也是如數傢珍,甚至比邰學海知道得還要多。

毛澤東講話有濃厚的湖南口音,但聲調很柔和,沒有一點盛氣凌人的感覺。有時候毛澤東講話講快瞭,邰學海沒有聽清楚,毛澤東總會不厭其煩地放慢聲調再重復一遍,而不是像某些國民黨高官一樣,對司機沒聽清楚自己的話而大發雷霆。

最令邰學海想不到的是,毛澤東在返回延安之前,最後一次乘坐自己開的車的時候,居然給邰學海準備瞭一份小小的禮物——一套做西裝的佈料!

邰學海捧著佈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和自己的身份有著天壤之別,不但沒有一點瞧不起自己這個小人物,反而還向自己道謝,說謝謝自己這一個多月的精心服務。

很多年之後,逃到臺灣的邰學海在向自己的兒子閑聊時告訴兒子,其實在接過毛澤東的這份禮物時,自己就隱隱感覺到,共產黨人做人和辦事,和國民黨人真的太不一樣瞭。

他們從來不會像有些國民黨人那樣,凌駕於老百姓之上,早晚有一天,毛澤東和共產黨一定會打敗國民黨的。

給蔣介石開車的日子裡

由於在執行給毛澤東開車的任務中表現出色,在國民政府還都南京後,邰學海被挑選成為蔣介石的專用司機。

從這一天開始,邰學海給蔣介石十幾年的車。即便在1949年蔣介石下野、返回奉化老傢的那段時間裡,也是乘坐邰學海開的凱迪拉克牌轎車去的。

相比之前給毛澤東開車的那段輕松愉快的日子,邰學海認為給蔣介石開車的壓力就大多瞭。

首先蔣介石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特別是在司機這種小人物面前,蔣介石總是很註意自己“總統的威嚴”,極少會在乘車時和司機聊天,絕大多數時間都是正襟危坐,或者緊閉雙目,似乎有想不完的心事,考慮不完的國傢大事一樣。

邰學海雖然開車的技術過硬,每次開車都是小心又小心,但還是挨過蔣介石的罵。

有一次在載著蔣介石經過南京夫子廟路段時,一隻流浪狗突然沖進瞭蔣介石的車隊,邰學海本能地踩瞭一腳剎車,但還是壓到瞭那隻流浪狗,流浪狗發出瞭一陣慘叫。

蔣介石當時正坐在後座上閉目養神,流浪狗的慘叫把他嚇瞭一跳,待弄清楚事情原委後,蔣介石黑著臉,狠狠地罵瞭邰學海幾句:“你怎麼開車的,怎麼這麼不當心,這麼大的狗都看不見嗎!”嚇得邰學海臉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蔣介石平時的生活極有規律,不抽煙不喝酒,甚至連茶葉都不喝,可以說幾乎是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一日三餐也很簡單,一般從不挑食。

每晚到瞭8點,蔣介石都會準時就寢,而且睡前都會堅持做一會體操。蔣介石身邊的不少人都認為,蔣介石的生活規律,身體一向健康,不說活100歲,至少活到95歲以上是沒有問題的。

讓人沒想到的是,1969年的9月16日下午5點,蔣介石和宋美齡卻在臺北陽明山下遭遇到瞭一起車禍,蔣介石在這次車禍中受傷,從那以後,他的身體急轉直下。

那天,蔣介石和宋美齡在臺北陽明山主持瞭一個會議。會議結束後,坐上瞭自己的專車。由於此時邰學海已經被蔣介石調去給兒子蔣經國當專車司機,所以為蔣介石開車的,是另一個名叫徐達生的專車司機。

在陽明山的一個下坡處,蔣介石夫婦的車隊遇到一輛反方向開來的客運班車。由於山道比較窄,為瞭躲避這輛班車,蔣介石的先導車司機轉彎時的方向打得稍稍有點多。

就在這時,突然迎面竄來一輛超車的吉普車。眼見兩車就要相撞,先導車的司機本能地猛踩剎車,跟在後面的徐達生來不及反應,蔣介石的專車重重地撞上瞭先導車的屁股。

這次撞擊,讓坐在後座的蔣介石和宋美齡都受瞭傷。

宋美齡傷勢較輕,蔣介石卻傷得比較重,嘴唇都被撞裂開瞭,特別是胸部受到的撞擊,讓蔣介石主動脈瓣膜受到瞭損傷。這樣的傷,是蔣介石這個年齡的老人難以承受的。

這次車禍後,蔣介石身體大不如前,連走路都比原來吃力多瞭。經過調查,這次車禍並不是有意的,而是一起意外,肇事的吉普車司機也沒有受到特別嚴重的處罰。

這次意外,讓邰學海內疚瞭很久。

他認為要是當天是自己開車的話,這起事故也許能夠避免。但世上沒有後悔藥,他再內疚也沒有用瞭。

繼續當“小蔣”的司機

邰學海是蔣介石“欽點”去給蔣經國開車的,這一開就開瞭一輩子,直到蔣經國逝世時,邰學海都是蔣經國的專職司機。相比蔣介石,邰學海和蔣經國相處的時間要長得多。

邰學海覺得為蔣經國開車相對比給蔣介石開車要輕松一點,蔣經國的性格比他的父親也要隨和一些,對車型也沒有特別挑剔,無論是轎車還是軍用吉普,蔣經國都願意乘坐。

有一次,蔣經國要邰學海將他送到一座名叫擎天崗的山上去散散心。到瞭山腳後,蔣經國讓邰學海在車裡等他,自己一個人上山。可是直到天快黑瞭,蔣經國仍然沒有下山,這可讓坐在車裡等的邰學海急壞瞭。

幸好蔣經國的專車裡有無線電通訊設備,邰學海隻好用無線電臺聯系上瞭總統府侍衛長郝柏村。郝柏村也很緊張,馬上派人搜山,直到半夜才找到渾身濕透的蔣經國。原來那天天氣不太好,山間起瞭濃霧,蔣經國爬著爬著迷路瞭。

作為蔣經國的專職司機,邰學海不止一次地提醒過蔣經國要註意安全,但蔣經國總是說:“你們知道誰在保護我嗎?保護我的人就是老百姓,就是我在民間的朋友。我喜歡和民眾在一起,我想瞭解民眾需要什麼。”

邰學海承認,他很喜歡蔣經國。他曾對人說過:“經國先生的人格特質,對我影響深遠,也對我後來人生的各個階段,產生瞭許多實質的幫助。”

蔣經國去世後,為蔣傢父子開瞭一輩子的車的邰學海也隨之退休,在臺灣安度晚年。也就是在這時,他和大陸的親人建立起瞭聯系,特別是找到瞭失散多年的弟弟邰海科。

邰學海雖然沒有親自回傢鄉看看,但通過弟弟的來信,他得知瞭傢鄉的巨大變化,心裡也很高興。

他也曾利用自己在臺灣的人脈關系,介紹過幾位臺商朋友到來自己的傢鄉投資,想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故鄉的那份鄉土之情。

2001年8月26日,為蔣介石父子當瞭一輩子司機的邰學海在臺北去世,享年75歲。

參考資料:

高字澤:《蔣總統的司機邰學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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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文由 发表于 2022年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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