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美國傳記作傢漢娜·帕庫拉曾這樣形容宋美齡——“她以為自己凌駕於全體中國人之上,就像古代的皇後那樣。”
在中國歷史上,宋美齡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是由於嫁給瞭蔣介石,幾十年間一直追隨蔣介石,才烜赫一時,獲得瞭較高的知名度。
縱觀整個民國,宋美齡永遠給人一種錦衣玉食、擅權專橫、頤指氣使、暴戾乖張的貴婦人形象。有時,就連蔣介石對她也是無可奈何。
比如,宋美齡有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蔣介石難以忍受,甚至因為這個習慣,讓蔣介石多次在正規場合遭人抨擊。蔣介石多次勸誡其改正,但宋美齡始終我行我素,間接導致瞭蔣介石跟她分居。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仕途不順,求娶美齡
宋美齡這個不好的習慣就是吸煙,她煙癮極大,每日必抽。但很多人都知道,蔣介石是完全不抽煙的,他不但自己不吸煙,還非常厭惡吸煙的人,甚至頒佈過嚴令,所有當著他面抽煙的人,尤其是軍人,一律軍法處置。
1945年重慶談判時,毛澤東主席也因為尊重蔣介石的習慣,沒有在他面前抽過一次煙。這樣一對習慣完全不同的夫妻為何會走到一起呢?
1927年是蔣介石人生中最為艱難的一年,那一年國民政府內部矛盾完全白熱化,為瞭爭奪最高統治權,汪精衛一派與蔣介石的派系鬥得你死我活。為瞭增加政治資本,蔣介石主導北伐,結果在徐州被軍閥孫傳芳打敗,徐州陷落,山東門戶大開。
消息一出,舉國嘩然,汪精衛一派趁機逼迫蔣介石辭職謝罪。關鍵時刻,蔣介石的兩位盟友白崇禧和何應欽也選擇瞭背叛。他們一個說:“總司令征馬勞頓,能作短期休息也好。”另一個更是說:“革命是大傢的事,少瞭蔣先生,我們一樣可以做。”
1927年8月13日,徹底孤立無援的蔣介石被迫辭職下野。眼看革命的勝利果實被他人竊取,蔣介石心如刀絞。他痛定思痛之後,明白想要重回政治權力的核心,必須有強大的資金和人脈支持。而最快獲得這一切的方法就是聯姻。
這一次,蔣介石把目標對準瞭宋美齡。
宋美齡是民國富商宋嘉樹的女兒,從小在美國留學,傢族勢力強大。大姐宋靄齡嫁給山西富商孔祥熙,二姐宋慶齡則是國父孫中山的夫人,大哥宋子文是國民政府財政部長。與這樣的傢族聯姻,對蔣介石而言,無異於如虎添翼。
因此,他八月下野,九月就拜會宋美齡,十月前往日本,請求宋美齡母親答應兩人婚事。當年十二月,兩人便在上海大婚。對於這場婚姻背後的秘密,明眼人一目瞭然。
《大公報》創始人胡霖毫不隱諱地表示:“蔣介石的婚姻是一次精心預謀的政治行動。他希望通過成為孫夫人(宋慶齡)和宋子文的妹夫來贏得兩人的支持。
此外,如果宋美齡成為他的妻子,他便得到瞭與西方人打交道的‘耳朵和嘴巴’。”當然,宋傢也憑借與蔣介石聯姻,得到瞭軍方的勢力支持。
蔣宋結婚後不到一個月,蔣介石便重回政壇,甚至得到瞭比之前更大的權力。這是一樁完美的交易,至於宋美齡和蔣介石本人,婚前並無太多交際,對彼此的認知也大多是道聽途說、流於表面。這樣的婚姻,婚後出現問題也實屬理所當然。
惡習暴露,夫妻分居
婚後的蔣介石與宋美齡度過瞭一段比較愉快的蜜月時光。但很快,蔣介石就發現瞭宋美齡與自己的作息上的矛盾。
宋美齡8歲便去美國留學,接受全套美式教育。性格奢侈,喜歡享樂,日常必用西餐,最喜歡的事情便是召集一幫親朋好友在傢裡聚會,每次都要玩鬧到凌晨,然後一覺睡到中午11點左右才會起床。
而蔣介石此人一生保持著軍旅做派,早睡早起。在發現瞭宋美齡與自己的不同後,為瞭彰顯包容,有時也會陪著宋美齡看看電影。
隻是一到晚上九點,他就立刻離席。後來,他又特意命人做瞭一張組合床。這張床平時分開為兩個,床上有一個按鈕,摁下之後,兩張床便會通過床底的滑道合二為一,這樣便可做到夫妻同房不同床。
可惜這樣的日子沒有維持太久。不久之後,蔣介石便在宋美齡的身上聞到瞭難聞的煙味。追問之下,才知道宋美齡一直抽煙。
坊間一直有宋美齡為何染上煙癮的傳言,有人說為瞭治病。宋氏三姐妹都患有傢族遺傳的蕁麻疹,宋傢大姐宋靄齡一生不能跟貓狗接觸,否則就會發病。
二姐宋慶齡晚年更是因為此病而被折磨得連上下樓都成瞭困難。而宋美齡更是12歲時,蕁麻疹發作,險些丟瞭性命。蕁麻疹發作時奇癢難耐,宋美齡便靠抽煙轉移註意力,減輕癥狀。
也有人說宋美齡是為瞭減肥才抽煙的,當時民國社會盛傳香煙減肥廣告,或許宋美齡也受瞭這樣的誤導。總之不論是哪一種,宋美齡的煙癮確實非常大,讓蔣介石深惡痛絕。他多次勸誡宋美齡,希望宋美齡戒煙,但沒有一次有成效。
氣急敗壞的蔣介石開始追查是誰給宋美齡買煙的,有人舉報是宋美齡身邊的侍女。蔣介石便火速開除瞭這位侍女,打算殺雞儆猴,但宋美齡依舊我行我素,最多是不當著蔣介石的面抽瞭。
那張可以分開組合的床自此再也沒有合上過,不久之後,蔣介石便因為躲避煙味,借口與宋美齡生活習慣不和,與其徹底分瞭房。多年後,蔣介石的侍從官翁元更是向媒體透露,沒有特殊情況,蔣宋二人一天隻在一起吃一頓午飯,其餘時間各幹各的。
香煙惹禍,老蔣縱容
宋美齡如果隻是在傢裡抽抽煙,也並算不上什麼大事。因為民國抽煙的女人很多,比如她的二姐宋慶齡也是香煙不離手。隻是宋美齡專橫跋扈的性格註定不能把這件事停留在傢庭。
抗戰時期,宋美齡曾接受瞭美國《時代周刊》一位女記者的采訪,兩人相約在一傢飯館吃飯。飯後,宋美齡非常自然地掏出一根香煙叼在嘴裡,還問女記者抽不抽。女記者說自己不抽煙,宋美齡便自顧自地抽起來。
此時女記者非常尷尬,她指瞭指飯店墻上的標語——“愛國的中國人不吸煙,耕地要為抗戰生產糧食。”女記者告訴宋美齡,她本來是吸煙的,但看到墻上的標語就不好意思抽瞭。對此,宋美齡不屑地擺擺手,她告訴女記者,“這些都是給老百姓看的。”
這一句話讓女記者感慨萬千,回國後便發表瞭一篇《蔣夫人在中國酒館吸煙》的新聞報導,輿論一片嘩然,讓蔣介石備受指責。
因為當時國民政府已經遷都重慶,同時也為此地帶來瞭一同逃難而來的巨量人口。重慶、四川兩地糧食嚴重不足,每日都有人在饑餓中死去。
為瞭改變現狀,蔣介石政府開始提倡新生活運動,要求民眾節儉度日,節衣縮食保證前線作戰。百姓們積極響應,當時的女人們不買新衣服不燙頭,捐出傢產支持抗戰,結果卻發現這條規定“對下不對上”,總統夫人帶頭違反規則,新生活就是騙人的。
雪花般的指責讓宋美齡被迫低頭道歉,但在她的心中,從沒覺得自己做錯瞭什麼。蔣介石對此也隻是口頭批評。他的縱容,加重瞭宋美齡的傲慢與跋扈。
1943年,宋美齡訪問美國期間為瞭抽煙,讓白宮為其從英國訂購一批香煙。當時,美國的煙草稅很重,宋美齡為瞭減稅,特意要求美國政府給這批香煙免稅。
出於各種政治考量,白宮答應瞭宋美齡的要求,用專機為其空運免稅香煙。由於英國當時戰事吃緊,每日都要遭到德軍的轟炸,運送香煙的飛機遲遲無法起飛。
宋美齡根本不管這些,每天都給白宮打電話催促。對此,美國《華爾街郵報》特意發文,諷刺宋美齡不顧自己國傢人民挨餓受凍的現實,一味索要特權。
宋美齡的名聲從國內壞到國外,氣急敗壞的她要求當時的駐美大使周書楷聯系報方,讓他們停止報道,並向自己道歉。
周書楷知道此事絕無可能,一再拖延,結果宋美齡不依不饒,逼迫周書楷立刻辦理此事。周書楷氣憤地說:“我是中華民國的大使,不是你的仆人!”宋美齡直接給瞭周書楷一個耳光,大吼著:“我就是中華民國!”
盛極而衰,孤獨終老
蔣介石的縱容無能,宋美齡的貪婪霸道,無一不加劇著國民政府的垮臺。終於在1949年,國民黨敗退臺灣,這片古老的土地終於擺脫瞭一群腐朽者的統治。
來到臺灣的蔣宋二人絲毫不知收斂,因為嫌棄臺灣本地香煙煙味太淡,蔣介石專門為宋美齡建瞭一個造煙廠,生產“金臺灣“牌香煙,為宋美齡特供。而此時的宋美齡雖然依舊我行我素,但學活瞭裝相。
在記者面前,宋美齡從不抽煙。每當她想抽的時候,便會用手擺出抽煙的姿勢,這樣下屬們看到,便會直接把記者趕出房間。再也沒有人能拍到宋美齡的吸煙照瞭。
1975年4月,蔣介石在臺北病逝,其子蔣經國繼承瞭臺灣地區領導人的位置。從那一天起,宋美齡的生活和地位徹底變瞭。
蔣經國是蔣介石與其原配毛福梅之子,1927年蔣介石為與宋美齡結婚,強行與毛福梅離婚。1938年,日軍對蔣介石的傢鄉浙江溪口狂轟濫炸,毛福梅也不幸被炸彈炸倒的圍墻的掩埋,重傷身亡。而此時的蔣介石正帶著宋美齡安全地躲在防空洞中。
兩相對比,蔣經國心中難免積怨,在他回傢為母親操辦喪事時,直接寫下瞭“以血洗血”四個大字,發誓為母報仇。
後來蔣經國在上海“打虎”,懲治腐敗,這是國民政府挽回頹勢,保住人心的最後機會。結果又是宋美齡出手,死活不同意蔣經國傷害她們孔宋兩傢的利益,導致蔣經國“打虎”失敗,國民政府徹底喪失瞭對大陸的統治。
這樣一個貪婪任性的女人,蔣經國對其根本沒有任何好感。在蔣介石活著的時候,蔣經國對宋美齡畢恭畢敬,宋美齡需要什麼東西,根本不需要自己開口,蔣經國便會為其操辦妥當。
但在蔣介石去世後的葬禮上,蔣經國便徹底撕下和善的偽裝,直言要將蔣介石與自己的生母合葬,不給宋美齡任何地位。
宋美齡一生所有的權勢都是憑借蔣介石得到的,蔣介石一死,她便失去瞭所有的一切,面對蔣經國的威逼,毫無招架之力。最後,宋美齡不得不孤身一人遠走美國。此後幾十年裡,她深居簡出,除瞭身邊的仆人,再也沒什麼人把她當作一回事瞭。
2003年,106歲的宋美齡在傢中去世,遺體第二天被仆人發現。她被人用一條羊毛毯包裹好送去瞭殯儀館,葬禮隻有幾個在世傢屬參加,低調得不像這位曾經奢侈傲慢的第一夫人。
結語
據說宋美齡去世前的幾年,曾經祭掃過自己兄長宋子文在美國的墓園。她看著宋子文的墓碑,突然泣不成聲,“沒想到當年聲名顯赫的政府財政部長和外交部長,如今死後隻能葬在異國瞭,我們宋傢究竟做瞭什麼,到死瞭都無法落葉歸根……”
直到這一刻,宋美齡的心中依然隻有自己的傢族和自己的委屈。她早就忘瞭,或許也根本不在意自己曾經對中國人民帶來的傷害。
吸煙隻是她錦衣玉食,專橫跋扈的具象化表現。當她在南京搜刮民脂民膏,當她將為空軍購買飛機的錢拿到美國存進銀行漲利息的時候,她就該明白,不是祖國拋棄瞭她,而是她拋棄瞭祖國。
對於宋美齡而言,能夠享盡陽壽,平靜死去,已經是上天對她的優待瞭。
參考文獻:
[1] 《宋美齡傳》,2018年6月,中華書局,林傢有 李吉奎
[2] 撩開蔣宋聯姻的面紗——《湖北檔案》 2000.(06)
[3] 宋美齡戒煙——《祝您健康·文摘版》2019.(02)
[4] 蔣介石與宋美齡:是政治婚姻還是恩愛夫妻——《文史天地》201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