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舊社會的大地主,人們最熟悉的莫過於《紅色娘子軍》怙惡不悛的南霸天、《半夜雞叫》惡貫滿盈的周扒皮和《白毛女》無惡不作的黃世仁。
而除瞭這三位,最知名的莫過於民國時期川西地區著名的大地主劉文彩。
劉文彩、黃世仁、南霸天、黃世仁是中國有名的四大地主,在其中唯有劉文彩是真實人物。
1965年初,在四川省大邑縣劉文彩地主莊園陳列館,四川美術院師生們用泥巴塑造瞭一組舊社會勞苦大眾向地主交租的群像——收租院,這組群像便以劉文彩為原型。
在師生們巧奪天工的泥塑下,114個群像個個栩栩如生,向人們無言地訴說著劉文彩當年所幹的一樁樁、一件件惡貫滿盈之事——
從小鬥放貸、大鬥收租、私設地牢、草菅人命....
劉文彩,一個壞事做盡,惡貫滿盈的惡霸地主。
當時在替劉文彩種田的佃戶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劉傢的鬥,豺狼的口。裝不完劉傢的罪,量不盡佃戶的仇。”
為瞭從勞苦大眾的手裡搶奪他們辛辛苦苦收獲的本就不多的糧食,劉文彩放貸時用小鬥放貸,可收租的時候卻用大鬥收租,而佃戶們一旦反抗,劉文彩手底下的那些走狗們就會將他們毒打一頓,有些身體弱的佃戶甚至直接被毒打而死。
為瞭從佃戶手中搶奪他們的血汗錢,劉文彩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可以用“喪心病狂”四個字來形容。
譬如劉文彩每年春天發給佃戶兩個雞蛋,半年後要佃戶交上來兩隻肥母雞,他還恬不知恥地說雞生蛋,蛋生雞,半年時間佃戶還得瞭便宜。
後來,在弟弟劉文輝的幫助下,劉文彩執掌敘府。
掌控敘府後,劉文彩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剝削窮苦的敘府百姓身上,而且更加喪心病狂。
為瞭斂財,他在敘府設置瞭各種苛捐雜稅——
鹽稅、糖稅、護商稅、公路費、街道馬路費、碼頭捐、國防捐。
隻有他想不出,沒有他做不出的,一心就想剝削、壓迫百姓,從百姓的口袋中拿錢,完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霸地主。
除此,劉文輝還在進出敘府的各種道路上設置團團關卡,隻要從這裡過就要交錢。
據統計,僅僅隻是樂山到敘府那條200餘裡的水路,就有30多處關卡,當時500元山貨,光從這些關卡通過,繳稅就要交400多元,弄得怨聲載道,更是民不聊生。
為瞭積累起更多的財富,供他自己揮霍,劉文彩除瞭在自己的地盤設置各種苛捐雜稅,還做起瞭禍國殃民的鴉片生意。
因他的存在,敘府徹底變成瞭一座煙城,人口不過萬戶的敘府,煙館卻多達一百餘傢。
可以這麼說,劉文彩是用敘府百姓的命來換供他驕奢淫逸的錢,多少人因他窮困潦倒,甚至是傢破人亡,如此惡貫滿盈之人,著實讓人惱恨。
靠著剝削、壓迫窮苦大眾,加上販賣鴉片、放高利貸等各種非法手段,劉文彩積累起瞭巨額財富。
據1949年3月18日《大公報》稱,劉文彩在四川富戶中居第33位,其傢產大致可劃分為三大塊:田產、房產和珠寶。
劉文彩在各地的田產合計一萬兩千多畝,十三座公館,三百八十多間街房,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占地二十八畝,後被用來做莊園陳列館的安仁鎮劉文彩老公館。除瞭田產和房產,劉文彩傢中珠寶古玩不計其數,金佛、金獸、珊瑚、寶石、象牙塔等異彩紛呈。
這些巨額財富,無一例外都是民脂民膏,都是劉文彩從勞苦大眾手裡巧取豪奪來的血汗錢,多少勞苦大眾因他而傢破人亡,直接或間接被劉文彩害死的勞苦大眾不計其數,他就是一個雙手沾滿勞苦大眾鮮血的屠夫。
劉文彩不但雙手沾滿瞭勞苦大眾的鮮血,還沾滿瞭許多為國為民的革命志士的鮮血。
1947年春,由肖汝霖、周鼎文率領的一支遊擊隊,就遭到劉文彩豢養的土匪惡霸的襲擊,致使12名戰士壯烈犧牲。
次年,川西南武工隊又一次遭劉文彩手下大邑縣自衛總隊的偷襲,武工隊副隊長朱英漢和十餘名武工隊戰士在與其的戰鬥中英勇犧牲。
1949年10月17日,劉文彩病死在回安仁鎮的路上,自此結束瞭他罪惡的一生。
不久,中國人民解放軍解放川西南,曾經飽受劉文彩等地主豪強欺壓的川西南人民終於迎來瞭解放,翻身做主人。
那些曾經欺壓、剝削勞苦大眾的地主豪強也終於得到瞭應有的懲罰,遺憾的是,劉文彩這個惡貫滿盈的惡霸地主卻在解放前死去,未能受到人民正義的審判、清算。
但無論如何,歷史會記下劉文彩犯下的罪行,他將永遠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被後人唾棄。
劉文彩死後,他的傢人依照他生前的遺願把他葬在大邑縣安仁鄉金井村一個叫作"三埂四梁"的地方。
這裡是劉文彩重金聘請的風水師為他精心挑選的百年吉壤,那個風水師告訴他這裡是一塊上佳的風水寶地,名曰“獨虎掛印”,隻要他葬在這裡可保劉傢代代昌盛,劉傢子孫永享榮華。
於是,劉文彩便聽從風水師的話,將這裡選為自己百年之後的墓地。
而為瞭這塊“風水寶地”,劉文彩再次顯露出自己的惡霸本性,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強迫土地的主人把這塊土地賣給他。
"三埂四梁"這個地方是不是風水學上的風水寶地不得而知,事實上後來劉文彩的結局也證明這塊並非是什麼風水寶地,但是對於農民來說,這個地方卻是一塊真正的肥沃土地,種在這裡的莊稼,即使不施肥,長勢也要比旁邊好的多,畝產一直在800斤以上。
對於農民來說,這塊土地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生命源泉”,無論如何也不會賣的。
但是,當劉文彩得知這裡是能保他劉傢代代昌盛的“風水寶地”後,他當即就以巧取豪奪的方式強占瞭這裡。
土地的主人雖萬般不願,但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是含淚把能養活自己一傢人的肥沃土地交給劉文彩。上天註定不會保佑這樣的惡人,後來也證明瞭什麼是善惡終有報。
靠著巧取豪奪,劉文彩強占瞭這塊“風水寶地”。
之後,他當即將在這裡建起瞭一座用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的氣勢恢宏的墓地,就等自己百年之後,葬在這裡,日後保佑自己劉傢代代昌盛,永享榮華。
除此,劉文彩心裡也十分清楚,自己惡貫滿盈,不知有多少人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百年後,如果墓地沒人看護,不用多久,自己的墓地就會連夜被人挖掉,屍骨無存,為瞭墓地的安全,劉文彩生前就為自己挑瞭3個對他忠心耿耿的人,替他守護墓穴。
劉文彩挑選的三個守墓人,年齡都在60多歲,一個叫劉清山,還有一位姓劉的和一位姓鄭的老漢,他們都是劉文彩眼裡忠誠可靠、認真負責的人。
而之所以選三個60多歲的,而不選二三十歲的年輕人:
主要是因為劉文彩認為這個年齡的人比較耐得住寂寞,畢竟守墓是很枯燥的一件事情,如果不能耐得住寂寞,肯定是不會安心為他守墓的。
再者,這個年齡的人也沒啥貪戀,隻要吃得飽穿得暖便會很滿足,而多數年輕人都有一個發財夢,墓穴內的那些財寶很容易勾引起他們的貪戀,繼而監守自盜。
後來證明,劉文彩做人不行,但看人的眼光還是蠻準的,後來這三個守墓人都忠誠履行著自己守墓的職責,直至去世。
對於要為自己守墓一輩子的三個守墓人,劉文彩倒是花瞭不少的心思。
劉文彩選的三個守墓人都是沒房沒田的苦命人,為瞭讓他們死心塌地地為自己守墓,他不但在自己墓地旁修瞭一排平房給守墓人住,還給三個守墓人分瞭2畝水田。
想想看,當一個沒田沒房的人突然有人送他房和田,他會不感恩戴德嗎?
顯然會,而是還會感激涕零。
劉文彩這麼做的目的,用意顯而易見。
就是想讓他們一輩子守在自己墓穴的身邊,讓自己死後能安全地躺在墓穴內,自己的墓地也能安全地待在那裡,繼而保他劉傢代代昌盛,劉傢人永享榮華。
後來劉清山等三位守墓人得到瞭劉文彩送給他們的2間房和2畝水田後,對劉文彩感恩戴德、感激涕零,然後一直兢兢業業地守在劉文彩墓地邊上,直至去世。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來到1957年。
此時,守在劉文彩墓地旁的隻有劉青山一人,另外2位守墓人在前幾年相繼離世。
雖然隻剩下劉清山一人,但他還是一個人兢兢業業地守在那裡,沒有想過離開,忠實履行著劉文彩生前交待給他的守墓任務。
劉文彩雖然生前沒有受到人民正義的審判和清算,但黨、國傢和人民不會忘記他先前所犯下的罪行,也絕不會讓他逃過人民正義的審判和清算。
1957年10月,根據八屆三中全會的會議精神,四川省決定在大邑縣安仁鎮修建一座揭露惡霸地主劉文彩壓迫、剝削勞苦大眾的“大邑地主莊園陳列館”,而陳列館就建在劉文彩的私宅。
修建“大邑地主莊園陳列館”的目的,意在以劉文彩這個惡貫滿盈的惡霸地主為典型,用具體而生動得事實說明舊社會地主豪強對中國勞苦大眾的殘酷壓迫和剝削,從而對人民進行階級教育,激發群眾積極地為建設社會主義社會而努力的熱情。
當縣政府要修建“大邑地主莊園陳列館”的消息傳出後,大邑縣農民毫不猶豫,踴躍捐出文物展品,田契佃約,鞭子繩索等。
經過幾個月的緊張籌備,1958年春節,大邑地主莊園陳列館正式對外開放。
陳列館開辟有劉文彩的中西會客室、寢室、珠寶室等,並以實物、圖文等形式向公眾揭露劉文彩這罪惡的一生,用事實講述他如何欺壓、剝削中國勞苦大眾。
“大邑地主莊園陳列館”的開放,再次喚醒瞭大邑受劉文彩欺壓的勞苦大眾對劉文彩的仇恨。
最終,大邑縣的勞苦大眾決定以自己的方式來對劉文彩進行正義的審判和清算。
在一個早上,一群曾被劉文彩剝削、壓迫的大邑縣農民扛著鐵鍬、拿著鋼釬,氣勢洶洶地來到劉文彩的墓地前。
之後,任憑守墓的劉清山如何叫喊,他們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拿著鋼釬和鐵鍬挖開瞭劉文彩曾經斥巨資用鋼筋水泥修建的氣勢恢宏的墓地,將裝著劉文彩屍體的棺材從墳裡刨瞭出來。
之後,他們又用鋼釬把棺材撬開,將還未徹底腐爛的劉文彩的屍首隨意拋在荒野之中。
在大邑縣的勞苦大眾挖開劉文彩的墓穴時,守在劉文彩墓地的劉清山一直在試圖阻止他們,邊阻止邊聲嘶力竭地叫喊著:“不能挖,不能挖啊!”
劉清山的舉動,讓那些曾經被劉文彩壓迫和剝削的勞苦大眾十分憤怒,其中一位農民就站出來對他大聲怒斥道:
“你也是貧農出身,根正苗紅的,為什麼要阻止我們的革命行動?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
劉清山一心隻知道當年劉文彩對自己的那些小恩小惠,卻不知道劉文彩對整個勞苦大眾造成瞭多大的傷害,也不知劉文彩隻是在利用他替自己守墓,如果他沒有利用價值,他也會向那些勞苦大眾一樣被劉文彩肆意壓迫和剝削。
此時的劉清山非常固執,明知自己無法阻止大邑縣農民挖開劉文彩的墓穴,但仍然不肯離開,一直坐在地上重復著一句話:“不能挖,不能挖啊!”
4天後,劉清山死在瞭劉文彩墓地旁的房子裡,後來公社看他沒有親人給他收屍,也不忍他拋屍荒野,遂用劉文彩的那具棺材將劉清山收斂起來,然後把他葬在他住的房子背後。
4年後,也就是1961年,大邑縣政府、陳列館再次發出進一步征集實物、文物的通知。
此時,那些曾被劉文彩欺壓、剝削的農民十分踴躍,把自己所能籌集到的證明劉文彩罪行的證據全部都無償捐贈給陳列館。
之後,陳列館就根據農民提供的證據制作瞭用石膏做成的數十臺佈景箱,名曰《百罪圖》,向人們揭露劉文彩犯下的滔天罪行。
為瞭更加深刻地揭露劉文彩的殘暴,及對窮苦大眾的壓迫和剝削。
1965年,大邑縣政府又征集瞭一批證明劉文彩罪惡的實物,並請四川美術學院雕塑系的師生們制作瞭一批真人大小的彩色泥塑,取名《收租院》,陳列於四川省大邑縣劉文彩莊園。
《收租院》以劉文彩在收租時剝削、壓迫勞苦大眾為事實依據,塑有七組群像:
交租、驗租、風谷、過鬥、算賬、逼租、反抗。
《收租院》共塑造114個真人大小的人物。
它以情節連續形式揭露劉文彩剝削、壓迫勞動大眾的全過程,集中地再現出舊社會地主豪強對勞苦大眾的殘酷剝削壓迫,迫使他們走向反抗道路的歷史事實。
現今網絡上似乎有很多人在為劉文彩翻案,說什麼他並非是一個大奸大惡之人,為此他們還煞有其事列舉瞭一些例子,比如劉文彩在安仁鎮做瞭哪些善事,他幫助瞭哪些人。
實事求是地說,劉文彩在安仁鎮的確做瞭一些善事。
譬如為在“萬成堰”事件中死去的趙洪順主持公道。
又譬如他讓安仁鎮在短短十餘年間從大邑一個三流小鎮一躍成為僅次於縣城晉原鎮的一流大鎮,及為安仁鎮建立瞭一座在當時整個四川都屬是一流的“文彩中學”(安仁中學的前身)。
當時,劉文彩在安仁不但獨資興建瞭肥豬市場、米糧市場、禽蛋市場等集市,還集中擴建安仁街區,修建瞭仁和、裕民、維新等幾條新街,並在這些街道修建鋪面,收取微薄租金,提供給無房住的鄉鄰。
劉文彩做得最讓人“稱道”的一件事,就是一手創辦瞭設施、環境、師資一流的“文彩中學”。
為瞭將“文彩中學”建成,劉文彩個人出資2.5億元(折合當時美元200多萬),歷時三年多,一座占地2000多畝,擁有圖書室、禮堂、音樂室、實驗室、儀器室等設施,設施、環境、師資等在當時整個四川都屬一流的中學在安仁落成。
“文彩中學”建成後,劉文彩刻碑明示:“學校成立之日,劉傢不再對校產有擁有權和使用權”。
除此,他還對外發話,誰敢欺負佩戴“文彩中學”校徽的師生,就是與他劉文彩為敵,以至於“連學生的傢庭都跟著沾瞭光,地痞流氓都不敢欺辱他們。”
是的,劉文彩表面上看,他的確在安仁做瞭很多看似是善事的事情,但是我們看問題,不能看表面而不看實質。
首先,劉文彩做的這些善事,相比於他做的那些惡貫滿盈的惡事,被他直接或間接害死的那些革命志士和勞苦大眾,這根本就無法彌補他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如此惡貫滿盈之人,就算做再多的好事,也隻是一個惡人,也絕對不可能被原諒。
其次,劉文彩做的這些所謂的“善事”並非是真心實意做的,他這麼做其實是另有所圖,無非就是想要為自己晚年博一個好名聲而已,不想落瞭個遺臭萬年。
然而,殊不知劉文彩這麼做隻是掩耳盜鈴,一個手上沾滿勞苦大眾和革命志士鮮血的惡霸,一個對勞苦大眾巧取豪奪、橫征暴斂的地主,是不可能因為做瞭幾件別有用心的好處就能漂白的,就能“青史留名”的。
再者,劉文彩用來做善事的那些錢也並非是靠著自己的智慧和勤勞所得,而是靠著欺壓、剝削窮苦大眾,巧取豪奪、橫征暴斂得來的。
如果沒有他的巧取豪奪與橫征暴斂,百姓自己就能過上好日子,自己就能送孩子去讀書,而如果沒有劉文彩這些欺壓百姓的惡霸,又哪裡來會有人去欺負安仁百姓呢?
無論怎麼說,劉文彩拿著勞苦大眾的血汗錢去為自己博個好名聲,這個事實是不容置疑的。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歷史是不容篡改的。
無論如何狡辯,也無論如何辯解,惡貫滿盈的劉文彩註定是會遺臭萬年的。